嘈杂的街道上,高挑的少年站立在我的面前,像一根柱子,大概是很笔直的缘故,我总觉得他现在看起来比我早上看到的那个要更高一些。
眉毛挑起,他的眼神中有一丝不屑。
“你跟踪我?是一见钟情吗?”
“你相信灰姑娘的故事也有反转剧?”这句话刚转到问号之后,少年的脸黑了下来。就算是自尊心很低的人也应该懂得这句话的含义吧?
贫穷与高攀这样的词汇就算不是以□的形式出现,也容易激起别人敏感的心……
他的下颚微收,宝石蓝般的眼眸盯着我的额头。
什么也没有说。该说话的我一下子找不到该说的对白。目光正对着他的喉结动了动,我的头皮麻麻的。
“……我没有恶意。”
“昨晚你不是也撞了我一下,虽然道歉了,可是一点诚意也没有!”
“所以不用这样子吧!”
我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肩膀,假装什么事情也没有。
……我竟然向一个得罪了我的人低头了。可是确实是自己说错了话。
“答应我!”他一步一步靠近我,高挺的鼻子里冲出的暖暖的气息达到我的脸上,我向后退了一步,靠在身后的柱子上。没有退路了。
他想干什么……
如星光般璀璨的眼睛逼近我的脸。
我觉得越来越不自在,双脚有些发软。
不过,他的皮肤真的细腻得让人羡慕!
我的手心汗津津的。
“……你——想——干——嘛?”
握在手心的手机开始振动。
他的一只手擦过我的脸一公分的距离,我的心跳得像小鹿乱撞。就算是仓闵哥也没有那么近距离地看过,柳权锡的话……靠近也不是那么刻意的事情。
他是故意的!难道要上演绑架案之类的戏吗?我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他。
可是,多奇怪,就算是我这样看着他,他的眼神也没有丝毫改变,那么清澈、温和,波澜不惊。
“……答应我!”他的喉结动了动,“别把我去PUB兼职的事情告诉妈妈……”
嗯?我没有听错吧?那么多前奏就是为了这样的一个续章?
“这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我松了一口气,语气变得大胆起来。
“别问原因,总之不可以!我说不可以就是不可以!”他薄薄的嘴唇被洁白的牙齿轻轻咬住,他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些变化,像是回想着什么痛苦的回忆。我乘着他不注意的时候闪躲了一下,逃脱了他用手臂挡住的去路,得意地站在一旁作了个鬼脸,准备跑走。
哼,有了你的把柄,我还怕什么?
一转身就看到柳权锡正向我跑来,看到救兵的我就更加安心了。
“嚣张的臭小子!哼……到底要不要告诉伯母还要看本小姐的心情!”
我以为他会气得咬牙切齿,但是他转过身,神情那么忧伤。
“只要你答应我不告诉她,要我做什么都行……”
什么都行?我的脚向前移动了一步,有些迟疑,又退了回来。
“宥苏?你怎么啦?还不走吗?我可是特地为你坐了的士的!要是现在回学校的话,还能赶上下午的第一节课!”柳权锡催促着。
“真的做什么都行?”
我的脑袋开始转动小宇宙……
他点了点头。
“那么……”我的眼珠转了转,“做我的奴隶吧!”
“奴隶?”柳权锡和那小子同时发出了惊讶的声音,我不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没错,就是奴隶!”我的手交叉在胸前。
那就意味着可以帮我监视着到底有什么人围着仓闵哥身边转,也可以帮我了解仓闵哥到底喜欢什么,又不喜欢什么……<
唔……最重要是喜欢什么品味的女孩儿!
那样就可以打破堂姐们的诅咒,谁说仓闵哥不会喜欢我!
30 May, 2011
[长。漩沐 ]《屋顶上的金达花》[试读]1.3
“你确定自己迷路了?”
我紧紧地抓住手机放在耳边,跟踪那小子的时候根本没有想到会跟到这种地方,我望了望四周,心疙瘩疙瘩直起泡。身上没有带钱,空空的口袋里什么也没有。
“是的,真的迷路了!”我再一次跟柳权锡确认,“你马上来,根据定位系统,你应该能确认找出我的确切地点吧?”
我合上手机,没有注意柳权锡说的最后一句话,大概是在埋怨又要为我逃课了。我难以想象他找到我之后又要开始抱怨关于一年学费多少钱,平均每节课价值多少 钱,如果逃课又要损失多少钱之类的问题……尽管这样,还是每次都会来带我回家。柳权锡就是这样的人,从小到大都没有改变。他宁愿把用不完的零用钱存到银行 账户上也不会花一分钱,每年我生日前的三个月他就开始对着我念应该送什么礼物,什么手制的蛋糕,手制的纸……
“宥苏,今年我送你手制的围巾吧!”前不久柳权锡因为好不容易想到送我什么而破例请我吃了一颗糖,想起来都让人惊讶,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省心的事情不愿意做,硬是为了省钱而大费周章。更何况一个大男生拿着一卷线团,架着两根针像什么呢……
我再次注意到自己所处的位置。
低矮的房屋,不规则的排列,树木到处一栽似乎就能生长出无限希望的生命。虽然破旧,却让人觉得温暖。和家里不一样,独特的别墅造型,每一套别墅之间的空 间很大,冬天到的时候风没有房屋的遮挡,总能很轻易地吹得人瑟瑟发抖。而且,这里的每一寸土地似乎都是大家共同拥有的。小孩子拖着木马在沙地上扮演过家家 中王子寻找公主的情节,鼓着肚子的大叔躺在长椅上夸奖着哪家的米酒最好喝、哪里的烤肉味道最香。
真是让人企盼的生活……
我的脑子里又冒出了这个想法,于是另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主意也很快在我的脑子里成形。我带着小小的成就感站在血肠店的门口等待着柳权锡来找我。
可是——
咕咕……
……咕咕咕……
无法控制的声音从肚子里冒出来。
“好香啊……”我代替肚子发出了这个感叹,“……我好像饿了呢……”
早上出来就没有吃什么早餐,就只是喝了几口奶昔。
现在的话……
我抬起手看了看手表,嘴巴张成了“O”型,都已经快中午了,如果让我再遇到那小子的话,一定让他难堪。
“宥苏一定要按时间吃饭!”柳权锡每到吃饭时间都要重复的话像定时炸弹一样在我的心里炸开锅。
“不然会生病的哦!”
声音阴魂不散……
“得胃病……”
“……或者胃肠炎!”
“也有可能是胃穿孔……”
“严重的话……就是胃出血!”
我哆嗦了一下,情不自禁地走进了血肠店。
宾客满堂。
热腾腾的血肠似乎在召唤着我。
一缕一缕的烟飘起来
呃……
我又向前挪了一步,一米远的位置就是收银台,老板娘和蔼的面孔在朝着客人们微笑。
“请问你需要什么呢?”
“一碗……”我指着服务生从厨房里端出来的血肠,往肚子里咽了一口口水。
“呵呵,是要这个吗?”
我使劲点了点头,双手紧紧地按住口袋,那里面空空的,一分钱也没有。
……我又不能吃霸王餐!
我飞快地跑出了血肠店。
啪——
我撞到了一个温暖的胸膛,随即听到有点熟悉的声音。
“妈妈,外卖已经送完了!”
我揉着脑袋缓缓抬起头……
“……你是因为寂寞吧?”
两个声音重叠在一起,我摸着脑袋,抬起头。
他也在此时低下头。
只要一伸手就可以把那个小子捉住,我以为他会逃,谁知道倒是他先拉住了我的手,将我拉出了血肠小店。
妈妈?我回头往老板娘看了一眼,她的眼睛微笑起来眯成一条缝地看着我。
……这种感觉怎么那么熟悉……
就……就……就好像妈妈!
我紧紧地抓住手机放在耳边,跟踪那小子的时候根本没有想到会跟到这种地方,我望了望四周,心疙瘩疙瘩直起泡。身上没有带钱,空空的口袋里什么也没有。
“是的,真的迷路了!”我再一次跟柳权锡确认,“你马上来,根据定位系统,你应该能确认找出我的确切地点吧?”
我合上手机,没有注意柳权锡说的最后一句话,大概是在埋怨又要为我逃课了。我难以想象他找到我之后又要开始抱怨关于一年学费多少钱,平均每节课价值多少 钱,如果逃课又要损失多少钱之类的问题……尽管这样,还是每次都会来带我回家。柳权锡就是这样的人,从小到大都没有改变。他宁愿把用不完的零用钱存到银行 账户上也不会花一分钱,每年我生日前的三个月他就开始对着我念应该送什么礼物,什么手制的蛋糕,手制的纸……
“宥苏,今年我送你手制的围巾吧!”前不久柳权锡因为好不容易想到送我什么而破例请我吃了一颗糖,想起来都让人惊讶,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省心的事情不愿意做,硬是为了省钱而大费周章。更何况一个大男生拿着一卷线团,架着两根针像什么呢……
我再次注意到自己所处的位置。
低矮的房屋,不规则的排列,树木到处一栽似乎就能生长出无限希望的生命。虽然破旧,却让人觉得温暖。和家里不一样,独特的别墅造型,每一套别墅之间的空 间很大,冬天到的时候风没有房屋的遮挡,总能很轻易地吹得人瑟瑟发抖。而且,这里的每一寸土地似乎都是大家共同拥有的。小孩子拖着木马在沙地上扮演过家家 中王子寻找公主的情节,鼓着肚子的大叔躺在长椅上夸奖着哪家的米酒最好喝、哪里的烤肉味道最香。
真是让人企盼的生活……
我的脑子里又冒出了这个想法,于是另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主意也很快在我的脑子里成形。我带着小小的成就感站在血肠店的门口等待着柳权锡来找我。
可是——
咕咕……
……咕咕咕……
无法控制的声音从肚子里冒出来。
“好香啊……”我代替肚子发出了这个感叹,“……我好像饿了呢……”
早上出来就没有吃什么早餐,就只是喝了几口奶昔。
现在的话……
我抬起手看了看手表,嘴巴张成了“O”型,都已经快中午了,如果让我再遇到那小子的话,一定让他难堪。
“宥苏一定要按时间吃饭!”柳权锡每到吃饭时间都要重复的话像定时炸弹一样在我的心里炸开锅。
“不然会生病的哦!”
声音阴魂不散……
“得胃病……”
“……或者胃肠炎!”
“也有可能是胃穿孔……”
“严重的话……就是胃出血!”
我哆嗦了一下,情不自禁地走进了血肠店。
宾客满堂。
热腾腾的血肠似乎在召唤着我。
一缕一缕的烟飘起来
呃……
我又向前挪了一步,一米远的位置就是收银台,老板娘和蔼的面孔在朝着客人们微笑。
“请问你需要什么呢?”
“一碗……”我指着服务生从厨房里端出来的血肠,往肚子里咽了一口口水。
“呵呵,是要这个吗?”
我使劲点了点头,双手紧紧地按住口袋,那里面空空的,一分钱也没有。
……我又不能吃霸王餐!
我飞快地跑出了血肠店。
啪——
我撞到了一个温暖的胸膛,随即听到有点熟悉的声音。
“妈妈,外卖已经送完了!”
我揉着脑袋缓缓抬起头……
“……你是因为寂寞吧?”
两个声音重叠在一起,我摸着脑袋,抬起头。
他也在此时低下头。
只要一伸手就可以把那个小子捉住,我以为他会逃,谁知道倒是他先拉住了我的手,将我拉出了血肠小店。
妈妈?我回头往老板娘看了一眼,她的眼睛微笑起来眯成一条缝地看着我。
……这种感觉怎么那么熟悉……
就……就……就好像妈妈!
[长。漩沐 ]《屋顶上的金达花》[试读]1.2
“昨晚是谁说父亲要回来的?”我吸了一口奶昔,靠在沙发上看报纸。
暖暖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房子。
管家谦卑地站立在柱子旁,默不作声。
习惯了一个人去面对朝露与夕阳。我不知道在佣人们眼里我是一个怎样奇怪的人,但起码从他们暗声讨论中知道我不过是一个早早就失去母亲,拥有一个镶金的父亲。他背负着一个庞大的家族集团,而我则承受着他需要我承接的所有期望。
“这个……”管家说谎之前总会拖长声音。
“不要又编造什么飞机误点,公司临时有事,国外的大客户没有调整好时差临时下榻公司之类的理由!”我提前打住了管家的叉,一向严肃的他,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
其实,父亲不回家也并不是第一次了,这么一个大而冷清的房子,没有爱人在他下班时为他递上准备好的拖鞋,上班前为他系好挑选好颜色的领带……确实没有多大意思,有的也不过是一个看起来有些刁蛮,万事都不大愿意顺从自己的女儿。
我抬起头,目光停留在大厅中央的巨大相框上——
“我的小宥苏拍照的时候不要笑得太夸张哦!”母亲指着我刚掉了小门牙的位置,眼睛笑起来眯成一条缝。
照片上的母亲笑起来总是那么娴熟和平日一样,那么父亲呢,严肃,板着一张脸,似乎这段长辈们口中门当户对的婚姻本身就是一个错误,他从来不给母亲好脸色 看,但是两个人也没有过争执,感情一直平平淡淡。唯一一次父亲对母亲笑也是在母亲去世之前,这个傻傻的女人在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还哀求自己的丈夫能不能对 她笑……
视线开始变得有些模糊,我轻轻地吸了吸鼻子,将视线移开。
那时候我好像才十岁,佣人们在背地里传言父亲在外面有情人,所以一直将母亲冷落在一旁。
“父亲没回来,是又去见那个女人了吗?”我随口问出了这个问题。
“这个……”
真叫人不耐烦,我没有看管家,拿起一份报纸,把手中的奶昔放到了茶几上。玻璃与玻璃之间发出响亮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听起来有些刺耳。
“小姐,他醒了。”一个佣人匆匆从楼上跑下来,昨晚回家我便吩咐她看着他,别让他醒了之后到处乱走,怕被父亲看到。
我放下报纸,走上楼。
门虚掩着,他惺忪着睡眼看着屋内的摆设。
“……怎么回事儿?”他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倏地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站在墙角。
我像一个偷窥犯,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变化。
浓密的眼睫毛微微上翘,精致的面孔上夹杂着一种味道。
是什么味道?
——只有穷人才有的酸味。
暖暖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房子。
管家谦卑地站立在柱子旁,默不作声。
习惯了一个人去面对朝露与夕阳。我不知道在佣人们眼里我是一个怎样奇怪的人,但起码从他们暗声讨论中知道我不过是一个早早就失去母亲,拥有一个镶金的父亲。他背负着一个庞大的家族集团,而我则承受着他需要我承接的所有期望。
“这个……”管家说谎之前总会拖长声音。
“不要又编造什么飞机误点,公司临时有事,国外的大客户没有调整好时差临时下榻公司之类的理由!”我提前打住了管家的叉,一向严肃的他,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
其实,父亲不回家也并不是第一次了,这么一个大而冷清的房子,没有爱人在他下班时为他递上准备好的拖鞋,上班前为他系好挑选好颜色的领带……确实没有多大意思,有的也不过是一个看起来有些刁蛮,万事都不大愿意顺从自己的女儿。
我抬起头,目光停留在大厅中央的巨大相框上——
“我的小宥苏拍照的时候不要笑得太夸张哦!”母亲指着我刚掉了小门牙的位置,眼睛笑起来眯成一条缝。
照片上的母亲笑起来总是那么娴熟和平日一样,那么父亲呢,严肃,板着一张脸,似乎这段长辈们口中门当户对的婚姻本身就是一个错误,他从来不给母亲好脸色 看,但是两个人也没有过争执,感情一直平平淡淡。唯一一次父亲对母亲笑也是在母亲去世之前,这个傻傻的女人在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还哀求自己的丈夫能不能对 她笑……
视线开始变得有些模糊,我轻轻地吸了吸鼻子,将视线移开。
那时候我好像才十岁,佣人们在背地里传言父亲在外面有情人,所以一直将母亲冷落在一旁。
“父亲没回来,是又去见那个女人了吗?”我随口问出了这个问题。
“这个……”
真叫人不耐烦,我没有看管家,拿起一份报纸,把手中的奶昔放到了茶几上。玻璃与玻璃之间发出响亮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听起来有些刺耳。
“小姐,他醒了。”一个佣人匆匆从楼上跑下来,昨晚回家我便吩咐她看着他,别让他醒了之后到处乱走,怕被父亲看到。
我放下报纸,走上楼。
门虚掩着,他惺忪着睡眼看着屋内的摆设。
“……怎么回事儿?”他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倏地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站在墙角。
我像一个偷窥犯,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变化。
浓密的眼睫毛微微上翘,精致的面孔上夹杂着一种味道。
是什么味道?
——只有穷人才有的酸味。
昨晚带他回家时,一个佣人低声地告诉另一个佣人的话。
还好他没有听见!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中冒出了这种想法。人心总是潜藏着卑微,就算装作不在乎的样子,可内心却澎湃汹涌。如果是贫穷的话,应该也会这样 吧!我那么猜想,贫穷这样的字眼在我的生命中不曾出现,小时候我曾向父亲假设过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拥有这一切,那会怎么样。他勾勾我的鼻子说这是八辈子也不 可能发生的事情。
那好吧,暂且当我的假设永远都只能停留在猜想上。
可是我也觉得那么卑微,朋友在富人的世界里是虚无的词汇,他们远远地展开,因为我拒绝虚伪,于是暗地里的小动作也不断小心翼翼地发生着,没有人敢于我发生任何正面冲突。
这让我觉得不舒服,所以一直很想脱离奢华的生活,去寻找一些普通人做朋友,过真实的生活。你该知道,生活太过于奢侈之后就会显得不真实,换句话说那有点儿像是泡沫剧。泡沫要破碎的话,只要“啪”的一下。
“小姐,您的上学时间快到了。”
不知何时,一个佣人已经站在了我的身后。
吓得我全身汗毛都要竖起来,一个踉跄,推门而入。
那小子还站在原地,看到我没有预兆地进来,又向后退了一步,一脸疑惑。
“帮我跟专人联系一下,今天有事,请假。”
“可是……老爷他……”
“是父亲不允许我那么做吗?就照我的说吧!”
“是……”
佣人退下去,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他似乎还搞不清状况。
“……是你带我回家的?这……”他环顾了房间一周,“是你家?”
“是。”
他应该恭维我,毕竟我也算是他的恩人。我那么觉得,并且觉得事情发生的机率是高达百分之九十九以上,谄媚的人总是这样,他们喜欢和有钱的人搭上关系。可 以因为只见过一面而在外人面前说得十分熟稔。昨天我带他回家,想必这样的事情也会在不久之后发生。明明猜疑到那些可能发生的结果,却还把他带回家,我不知 道自己怎么会做那么自相矛盾的事情。
“呵,这样的小姐还去那种地方……”
满不在乎的口气,我吃惊地看着他。
“……你是因为寂寞吧?”
“胡说!”我心虚地转过身,“你最好不要惹我!不然……”
没等我说完,那小子就擦过我肩从房门走出去,连道别也没有,甚至是最基本的感谢也没有半句
房间又只剩下我一个人
是因为寂寞?寂寞才去舞厅跳舞?是这样吗?
见鬼去吧!谁知道!我摇了摇头追了出去。
细碎的脚步只是跟随,跟随着匆忙离开的脚步,像是很久很久以前,故事也这样发生过,但是我藏的那么小心,不让任何人知道。可是最近才发现原来很多人都知道,原来秘密也不一定存在隐蔽性。
我遗憾地垂下头,轻柔的风吹起耳边的发丝。
走在前面的那个小子脚步越来越快……
还好他没有听见!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中冒出了这种想法。人心总是潜藏着卑微,就算装作不在乎的样子,可内心却澎湃汹涌。如果是贫穷的话,应该也会这样 吧!我那么猜想,贫穷这样的字眼在我的生命中不曾出现,小时候我曾向父亲假设过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拥有这一切,那会怎么样。他勾勾我的鼻子说这是八辈子也不 可能发生的事情。
那好吧,暂且当我的假设永远都只能停留在猜想上。
可是我也觉得那么卑微,朋友在富人的世界里是虚无的词汇,他们远远地展开,因为我拒绝虚伪,于是暗地里的小动作也不断小心翼翼地发生着,没有人敢于我发生任何正面冲突。
这让我觉得不舒服,所以一直很想脱离奢华的生活,去寻找一些普通人做朋友,过真实的生活。你该知道,生活太过于奢侈之后就会显得不真实,换句话说那有点儿像是泡沫剧。泡沫要破碎的话,只要“啪”的一下。
“小姐,您的上学时间快到了。”
不知何时,一个佣人已经站在了我的身后。
吓得我全身汗毛都要竖起来,一个踉跄,推门而入。
那小子还站在原地,看到我没有预兆地进来,又向后退了一步,一脸疑惑。
“帮我跟专人联系一下,今天有事,请假。”
“可是……老爷他……”
“是父亲不允许我那么做吗?就照我的说吧!”
“是……”
佣人退下去,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他似乎还搞不清状况。
“……是你带我回家的?这……”他环顾了房间一周,“是你家?”
“是。”
他应该恭维我,毕竟我也算是他的恩人。我那么觉得,并且觉得事情发生的机率是高达百分之九十九以上,谄媚的人总是这样,他们喜欢和有钱的人搭上关系。可 以因为只见过一面而在外人面前说得十分熟稔。昨天我带他回家,想必这样的事情也会在不久之后发生。明明猜疑到那些可能发生的结果,却还把他带回家,我不知 道自己怎么会做那么自相矛盾的事情。
“呵,这样的小姐还去那种地方……”
满不在乎的口气,我吃惊地看着他。
“……你是因为寂寞吧?”
“胡说!”我心虚地转过身,“你最好不要惹我!不然……”
没等我说完,那小子就擦过我肩从房门走出去,连道别也没有,甚至是最基本的感谢也没有半句
房间又只剩下我一个人
是因为寂寞?寂寞才去舞厅跳舞?是这样吗?
见鬼去吧!谁知道!我摇了摇头追了出去。
细碎的脚步只是跟随,跟随着匆忙离开的脚步,像是很久很久以前,故事也这样发生过,但是我藏的那么小心,不让任何人知道。可是最近才发现原来很多人都知道,原来秘密也不一定存在隐蔽性。
我遗憾地垂下头,轻柔的风吹起耳边的发丝。
走在前面的那个小子脚步越来越快……
[长。漩沐 ]《屋顶上的金达花》[试读]1.1
作者:漩沐
分类:校园小说
出版社:北方妇女儿童出版社
第一章1
深沉的夜幕中,悬挂着一轮圆月,淡淡的月光透过浅薄的云朵斜斜地映在脸上,裴宥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端着手
夜,到底是在哪一刻才到达最沉静处。
仓闵的名字显示在手机屏幕上。
“裴宥苏……”
声音细小得有点可怜,裴宥苏向四处望了望,确定家族长辈都到休息室长谈了,这才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溜到了门后
这个娘娘腔的家伙,怎么总是打扮得要去参加化装舞会似的样子。
“衣服你带来了吗?”
“当然!”柳权锡扬起了手中的袋子,似乎还准备把里面的衣服拿出来晃晃。
裴宥苏的拳头毫不客气地凑到了他的嘴角,“混蛋!”
啊——
他像是没有料到她的拳头,轻轻地叫出声,裴宥苏赶紧伸手蒙住他的嘴巴,拉着他的衣服领口准备往外走,身后窃
“哎……我们的夜总会女郎又要上场了。仓闵哥是什么身份哟,怎么可能会喜欢这样的女人……”
“啧啧,那是因为以为自己是裴氏集团的公主才会那么不知天高地厚!仓闵可是一点都不喜欢她!”
堂姐们瞥了她一眼,斜睨的视线,让人觉得不自然。
——她们以为我听不到吗?
谁说仓闵哥不喜欢我!不喜欢的话能给我发短信吗?虽然仓闵哥很受欢迎,并且对每个人都很好,可是他不是说在
……那么怎么可以算是不喜欢!
裴宥苏握紧了拳头,虽然很生气,还是不想在家族的聚会上让她们难堪。可是柳权锡却抽开了她拉住自己衣领的手
裴宥苏站在大厅的门口,看着柳权锡走到她们的面前,很礼貌地说:“小姐们,这样在自己的亲人背后说坏话是全
虽然心里有那么一丝感动,可裴宥苏的嘴角还是刻薄地扬起,不屑一顾地看着她们,仿佛印证了所有人对柳权锡的
——傻傻的笨蛋,面对这么没心没肺的我,这样值得吗?
尽管心里这样想,裴宥苏还是用暴躁的口吻朝着与她们耐心辩论的柳权锡没好气地说:“娘娘腔,你怎么那么啰嗦
裴宥苏的手紧紧地攥着光鲜的裙摆,目光无力地打量着这个豪华的大堂,看着餐桌上几乎没有动过的精美菜肴,还
无法选择的人生像魔鬼一样附在她的身上,而她——裴宥苏,就好像从一出生就必须和这些讨厌的东西摆放在一起
走下的士,裴宥苏抬眼望着闪烁着七彩霓虹灯的PUB招牌,轻车熟路地踏进这光与影交织而成的世界。
简陋的换衣房位于最最角落的位置,在一扇破得快要扔掉的门的掩饰下,里面只有一面覆盖着薄薄灰尘的全身镜。
“大小姐,好了吗?”
柳权锡高大的身躯暂时性地充当了那扇破得马上要扔掉的门,左手腕上还挂着她的化妆包,像这样子,只有在晚上
“PUB女王”不知道是谁给她安上的新称呼,超短的皮裙,贴身的黑色背心,再加上一双高靴,这和那些晚上偷
裴宥苏朝着肮脏的镜子满意地点了点头。
“小子,以后不准叫我大小姐,这个称呼实在太腻耳了!”
裴宥苏将换下来的真丝礼服扔在地上,推开柳权锡的背,大步向外走。外面的镁光灯闪烁无常,每一次闪烁都好像
“喂!小子,你还不快点!”
发现柳权锡没有跟上来,裴宥苏回过头,看到那小子正蹲下来捡起她刚刚扔在地上的礼服,嘴里念叨着:“丢了多
她皱着的眉头慢慢舒展开,眼角有一丝笑意。
柳权锡就是这样的人,哪怕他们家是与裴氏集团生意过密的合作伙伴,可是却一点也没有公子哥的架子。每天去学
就因为有同一种想摆脱优越光环的叛逆,所以才成为很好很好的朋友!
这就是他们的好友宣言。但是他们也知道,自己并不可能放弃这份与生俱来的财富和地位,毕竟那种雍容华贵的生
“走吧!”柳权锡小跑着过来,拍了拍裴宥苏的肩膀,他们夸张地扭动着身体走向舞厅最热闹的中心舞台。
噢……
咻……咻嗨……
夸张的口哨声和呐喊声随着他们的出现变得越来越嚣张。
“来吧!PUB女王!”
不知是谁带头喊出了这么一句,舞池中再度爆发出了一阵呐喊声。嘈杂的声音震得裴宥苏的耳膜微微泛痛,但她的
聚光灯打在了裴宥苏的身上,她摆好姿势,等待着正式的舞蹈音乐响起——
但是,到底今天的DJ在搞什么?
裴宥苏皱起眉头,向玻璃阁间望了一眼。
“搞什么?今晚的DJ呢?”柳权锡似乎读懂了她的神情,配合地说出了她想说的话。
“好像请假了,今晚会有新人来代班。”不知道是谁解释道。
场内开始躁动。
“对不起!对不起!”突然一个双手合十的男生小跑了进来,目标似乎就是为了冲向DJ房,可是很不巧,他竟然
力度不小,她的肩膀一痛,往旁踉跄了两步,好在有柳权锡及时拉住了她的手臂,这才站稳了脚。
但那个人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继续往前跑。
“那个臭小子!”柳权锡加大了步伐,一只手抓住那个男生的手臂,“快道歉,你撞到她了!”
忽明忽暗的灯光在这个时候作了祟。
那个人回过头,他脸庞的线条分外柔和,五官透着一种独特的魅力,而让裴宥苏一眼难忘的是那双宝石蓝般璀璨的
他的眼睛扫过柳权锡的脸,但并没有看她。
应该道歉才对吧,可是他的眼中却有一种难以表述的理直气壮,仿佛在说:谁让她连站立也不稳,这条路明明是让
可是——
“……对不起!”在场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原以为会有什么好戏,想不到不过是小伤元气而已。
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裴宥苏的目光始终没有偏离他的脸。
“就那么算了吧,反正也没什么。”她的眼皮抬了抬,转过身朝着休息卡位走去。
柳权锡也这么罢休了,可是的裴宥苏心里总觉得怪怪的,好像是因为他刚刚没有焦距的眼神……
根本不知道自己撞了谁,只是像门面功夫一样的道歉,真虚伪!
裴宥苏嘲弄般地扬起嘴角。
音响里不知被扩大了多少倍的音乐响起,但她却没有了想跳舞的意思,肩膀还传来隐隐的疼痛,但……裴宥苏的脑
这种被忽视或者说被轻视的感觉让裴宥苏的心情一下子降到了冰点。
她斜倒在靠椅上,端起一杯酒尝了一口又放回了原位,“……真是个讨厌的家伙!”
“是不是肩膀还痛?”
裴宥苏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柳权锡以为自己猜对了,神情中闪过一丝异色。
目光瞥向另一边,一群人正在举着酒杯相互劝酒,其中一个已经快要醉得不省人事,头靠在桌上,手上还拿着酒杯
“老板……我……我真的要醉了,明天还要上课的……”
一句话变了好几个声调,听起来真的醉得不轻。
“呵,是那小子。”柳权锡似乎也注意到了,“怎么样,要不要整整他?”
裴宥苏默不作声地往肚子里又灌了一杯酒。
没有人的小巷里,柳权锡摸空了那小子的口袋,然后把东西一股脑儿地倒进裴宥苏的包包里。
“学生不要多来这种地方果然没有错!”柳权锡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更何况做了让我们家宥苏感到不舒服的事情
黑暗中,裴宥苏低下头,注视着那个人……他熟睡时紧闭双眼的脸,让她想起了什么。于是,她拉住了柳权锡的手
“也许他也不是故意的,一会儿做义工,一会儿做坏蛋,你不觉得自己很变态吗?
似乎没有猜到她会说这样的话,柳权锡的脸上有一丝诧异。
“宥苏,你这是什么话哦?”
“没什么……”裴宥苏握着闪烁不已的手机跑到巷口,拦截了一辆的士,迅速地上了车,“有事等到明天再说,佣
“那这个人我就这样扔这儿了,最后一班公车也快到时间了,宥苏,再见!”
裴宥苏打开车窗和柳权锡挥了挥手,安稳地坐好。
……宝石蓝晃眼的外表迷惑人的视觉,完好的外衣底下是受伤的心。
车在行驶,窗外的景物迅速流逝。
……看不见的始终会化为烟雾,混在空气中,消失不见。
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无辜的人身上,并不是她想要的……
“大叔,麻烦你调头!回到刚刚那个地方!”
“啧啧,丫头你以后该想好,现在都上高速了……”
“……回去!请马上调头!”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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